三、迈进：新政带来光明和希望

（20世纪90年代）

2.德国：“千屋顶计划”让光伏重回视野

反复暴发的石油危机和日益严重的环境问题，直接影响光伏行业的发展。在政府大力推动新能源后，技术和规模都得到了极大的突破，诸多科技、工业领域的重要企业也纷纷投身光伏行业，并取得了极大的进步和发展。各国在石油危机之后，也持续推出新一轮阳光新政，光伏行业又重新回到了人们的视野当中。1991年和1997年，国际能源组织（IEA）相继2次启动建筑光伏集成计划，计划的实施对建筑光伏集成起了重要的开拓和推动作用，随后很多国家都相继制定了本国的屋顶计划。

上世纪90年代，德国的可再生能源，特别是光伏产业的发展模式一直备受赞誉。在此之前，德国的能源市场结构非常简单。电力多来自煤电或核电厂，车辆使用常规化石燃料，家庭则利用石油或天然气取暖。1990年底，德国启动了“千屋顶计划”，即准备在3年内在居民屋顶安装1千瓦~5千瓦功率级的光伏发电系统1000套，用来考察光伏并网发电系统的经济性、技术可行性和实用性。1991年，计划覆盖2500个屋顶，最终又调整到5000套屋顶光伏发电系统，这项计划由德国研技部（BMFT）投资兴建。同年，德国制定了《电力入网法》，强制要求公用电力公司购买可再生能源电力。有人用“德国做过的最好的决定”来形容这个政策。1993年，我国学者曾经这样评价：“这样的小型并网系统不需要储能蓄电池，太阳电池发出的直流电，通过1台并网逆变器转变为与电网信号同步的交流电，直接汇入电网内。该系统装有2块电表，一块记录太阳电池汇入电网的电能，另一块记录用户从电网中用掉的电能。如果两者技术相同，用户不交电费，如果后者多余前者，用户需按每千瓦时0.17马克付多用的电费，如果前者多于后者，电力部门则按每千瓦时0.16马克付给用户费用。实际使用已经证明，这样的并网系统可以大大改善电网末端的供电质量，在经济上也有一定的竞争力。”在光伏器件与建筑材料相结合方面，ASE所属几家公司分别推出了多种光伏组件，其中有大面积、双玻璃、尺寸为1．5米×2.5米的无边框厚晶硅组件，每块组件功率可达360Wp，可用于垂直外墙和倾斜屋顶。也有尺寸为l米×0．6米的非晶硅不透明组件可分别用于屋面、垂直幕墙和视窗。

到1995年“千户光伏屋顶计划”完成时，德国已经完成2000个系统的安装，总光伏装机达18兆瓦。可以说，初始建设的补贴到直接的电价补贴撬动了德国光伏发电市场。而且，从一开始，光伏发电就与用户直接发生了关系。市场的需求与政府的支持相结合，极大地促进了市场的发展。随后2年，德国太阳能电池发电装置的容量伴随世界市场30%的涨幅，再度实现50%的大幅增加。1998年，计划数字被扩展到10万个，政府希望进一步降低光伏产业的成本，并邀请私人公司进入。这是光伏工业发展史上最庞大的计划，极大地推动了光伏行业的发展。政府规定，太阳能电站在公共电网中每发电1千瓦，政府将补贴0.574欧分，而居民屋顶发电将比太阳能电站发电的价格还要高。德国的电价是0.1欧元/千瓦时，电力公司回购的价格是0.5欧元，其中巨大的差价极大地调动了居民的积极性。且根据规定，如果安装的光伏系统输出小于5万千瓦，每个参与者将获得每1千瓦6230欧元的贷款；如果输出高于5万千瓦，将获得每1千瓦3115欧元的贷款。这一项目在2004年后结束，10万个并网太阳能屋顶被成功安装。当项目接近尾声时，德国的光伏产业从夹缝市场一跃拥有了大规模的生产能力。

德国政府还通过“买回补助”政策，支持初生的光伏产业及太阳能屋顶计划，以确保公司和个人投资者的收益。这一政策规定，公司或个人在太阳能设备安装后的20年内，享有将通过太阳能发出的电力以高于市场固定价格卖给公共电力公司的权力。这一买回补助已写入《国家可再生能源法》，自1991年起成为德国能源政策的一部分，一直持续到今天。从法律层面确保电力公司对可再生能源的收购。“千屋顶计划”大获成功，2000年，德国政府在此基础上提高了对太阳能买回补助的比率。不过，调整后，政府的补助率以5%的比率逐年递减，用于补贴新安装的系统。每年补贴递减的政策，清晰地传达了政府鼓励光伏产业降低生产成本的意图。到了1997年，德国已经完成近万套屋顶系统，累计安装量已达33兆瓦。

正是持续的激励激发光伏市场，使德国光伏产业在全球范围内实现了高速发展。也使德国的光伏项目在上世纪末在全球占据了近半的份额、在21世纪初光伏发电量占其国内总发电量的5%。有人预测，到2050年，德国80%的电力能源都会来自于可再生能源。

总之，德国在制定能源政策的时候有三大目标：一是安全，加速降低对进口能源的依赖；二是降低能源行业整体成本，提供更多就业机会；三是采用清洁能源。实现这些目标，德国面临诸多挑战：首先，需要高效的支持政策，确保行业坚定信心、持续发展，确保投资者能够得到可预测的回报。这样才能使市场发生波动的时候，可以持续推陈出新，尤其新进入市场的小企业，可以通过提供定制化的产品实现持续的发展。其次，优惠的上网电价促进了行业的发展，但是未来更多的社会效益，有赖于新技术的研发和高质量的新市场开拓。此外，光伏支持政策到后期需要建立新的模式以适应市场。随着技术的推进，消费者可以购买并安装自己的光伏体系，从而降低自己的电价支出。对于消费者来说，在这个过程中通过自给自足，已经成为了一个新的生产者，这对组件的分散化起到了较好的协调作用。